“冷了走便是了,還在此做什麽?”夜七寂比月還冷的聲音,涼涼襲來,使得那夜空下的月亮,碎成一片一片,如雨點般的在冬日灑了她全身。

    緩緩的迎向他的冷眸,連伊撇去心間的悸動,餘留那一臉的堅定:“奴婢竟然答應了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不解的看著她:“我跟你有何協議麽?即使有,連熙的宰首已經將一切抹去。”滿臉的不屑,似乎對於他們之間那不正式的協議,並無幾分熱度。

    “連熙並未死,所以奴婢來履行承諾。”說完這句話,她的手心一直在冒汗,整個背脊被冷汗浸透,她其實也不能確定,畢竟暴戾如他,沒有一個定性,他人很難猜中他心中所想。

    忽地一個轉身,夜七寂興味的看著眼前的女子:“你為何能如此斷定?”雖然領略她的聰穎,卻仍然想知道她是如此知道的。

    幸好,在夜七寂轉身的刹那,她可以確定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智慧,一直以來是連伊所驕傲的東西,她用它無數次的保護了娘親和連熙,自然,也因為它,她失去了所有,包括娘親和連伊。

    “因為奴婢知道,以爺的性情,若是想讓奴婢前來求您,斷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奴婢會來,既然如此,爺便也不會輕易的讓連熙斬首。”抬起頭來,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那有何,如今你已求過我,不信我還是會殺了連熙麽?”

    “不會,因為七爺不會跟一個小小的侍寢丫鬟計較。”沒有說奴才,說了侍寢丫鬟,便是在承認著什麽,也在一個婉轉之間努力保全連熙。

    “連伊,你在奉承我?”

    “奴婢沒有!”

    長臂一個伸出,再帶回,已是軟香在懷:“連伊,你當真是愚蠢至極,被親生娘親遺棄,卻還如此保護連熙,你的心,難不成是鐵打的?”

    雙眸不覺深深的看著懷裏女子,那一雙墨玉般的瞳孔裏,猶如那深深的潭水,緊緊望去,卻隻覺掉入深淵,一直往下沉,往下沉……

    見到他的沉寂,連伊心下頓時緊張起來,夜七寂說話是張揚跋扈,不說話時,便讓連伊感到很危險,似乎在他體內蟄伏著不可預測的因子,隨時爆發。

    此刻的他,便是這般,雖然很無害的看著自己,但卻讓人感覺他在剖開自己的靈魂一般,心下如是想著,眸光不覺轉向他處:“身體發膚父母,奴婢又豈能有過多的怨念?”一個垂眸,掩去其間心酸,還了他人一份淡然。

    兩指輕輕抬起她的下頜:“不怨麽?即使是我,你都不曾怨過麽?”這句話問出口,他自己都覺著有些奇怪?感覺像是在道歉一般,心裏竟然閃過一絲憐惜。

    猛地一個搖頭,錯覺,肯定是錯覺。

    如今他說此話,又是何意?猜不透他的心思,連伊卻也知道,在他麵前,若是說謊,那比自盡還要快,因此隻得轉眸看向他那讓人害怕的深邃:“怨。”一個字剛落下,便已經覺著頸間漸漸收緊的力道,瞳孔一縮,隱去幾分怨恨,憑添幾許怯意:“但是,相處久了以後,也知七爺素來做事賞罰分明,爺會如此,也是心有怨念,奴婢再怨,怕是今生今世也糾纏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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