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兩名侍寢的女子穿妥衣衫,唇畔含笑拂麵,眉角春風飛揚的神情,連伊微微的垂了垂眉。

    眾人便忙碌開來:上藥(侍寢女子皆要喝下不懷孕的藥汁)、點香、續茶等等,一切都在井然有序,默默無聲中進行。

    默默的來到躺臥著的夜七寂身旁,連伊神情平淡的說道:“七爺,奴婢來侍候梳洗。”雙眸微斂,不去在意他打量的目光。

    難得沒有起床氣,夜七寂翻身而起,真絲被褥滑落,赤身裸體的站在她麵前。

    他一起床,便有人上前,換上新的床單被褥,清新的味道帶著陽光撲鼻而來,很是舒爽。

    房裏的侍女們已經習慣他的動作,各自忙碌著手上的活計,隻有連伊,依舊是有些麵紅耳赤。

    深吸了一口氣,低下頭來,拿起中衣,正要為他穿上,卻在看到他身上一條條長長的指甲印時,喉間不覺有些苦澀,上過藥的傷口竟然有一絲疼痛。

    見她久久沒有動作,夜七寂微惱的聲音即刻傳來:“魂魄被黑白無常勾走了麽?”惡毒的話,帶著夜七寂的風格傳開。

    掃去縈繞心田的煩悶:“奴婢知錯!”連伊趕緊為他更衣梳洗。

    一切妥當,夜七寂便攜著眾人出門。

    今日是去莫愁舫。

    因著玉溪來了風城,整個風城歌舞舫的生意幾近被玉溪軒全攬而去,雖然一個莫愁舫在夜七寂來說,算不得什麽,但連伊知道,他爭的是那一口氣。

    這是連伊第一次來莫愁舫,整個莫愁舫由十幾艘相連的船隻組成,每一艘船皆有兩層,裏間的裝飾並不如一般煙花之地的姹紫嫣紅,反倒是書香墨濃。

    一卷卷的墨畫美詩高高懸起,像是回到書院一般,但最特別的便是一幅幅的裸體女子,相間其間,平添了幾分曖昧之意。

    十艘船,分為文、武、商三種風格,而相對的女子便學了相應的知識。

    舞文者便是吟詩作對,琴棋書畫;論武者亦是花拳繡腿,衣袂飄飄;經商者自然滿身銅臭,囊括錢財。

    鴇母是一名年方二十五的那女子,僅僅一雙丹鳳眸,盈盈含笑秋波,便是煙花之象征。

    領著夜七寂四處尋看了一番,講解之中,朗朗之聲,條理清楚,連伊不覺連連讚歎,果然不是一般人。

    “雨霧,我把這一切交給你打點,不僅僅是要你隻拉客便成,起了競爭,你也該想個對策才是。”

    語氣相對來說不是很重,卻也讓雨霧臉色為之一凜:“七爺說的是,可奴婢實在是沒轍了,玉溪姑娘的威名,已是十多年形成,隻要她去了何處,何處的歌舞舫便是一片冷情,唯有她玉溪軒夜夜笙歌。”往年玉溪姑娘即使來了風城,也不過是一年才來一次,且時間絕不超過兩日,如今這一常住,自然也就使得其他歌舞舫冷清備至。

    閉眸細想了一番:“這倒是事實,罷了,你且好好訓著她們,可不要怠慢了,我去想法子便是。”說完身子已經出了莫愁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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