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才發現,小斌被工人們按在地上,而俊博則是頭破血流,可即便如此,還不忘勸說小斌不要衝動。”

    重重的歎息一聲,趙長林也是恨鐵不成鋼道:“我真是很後悔,後悔之前隻知道忙於工作,賺錢養家,可忽略了對小斌的教育,以至於讓他形成了這種肆意妄為的性格。”

    “在外頭惹事也就算了,結果喝酒之後,竟然跑到廠裏來撒酒瘋,還打傷了俊博。”

    “當時我實在忍不了,就衝上去,狠狠給了小斌兩個耳光。”

    “也正是這兩個耳光,似乎把小斌給打醒了,他整個人懵圈的看著我。”

    哽咽了一聲,趙長林也是揉了揉發紅的眼睛,這才又道:

    “我告訴他,以後我就沒他這個兒子,如果不想待在廠裏,趁早滾蛋。”

    “我一麵讓廠裏的工人,安排車輛送俊博去醫院治療,一麵把小斌趕出了廠裏。”

    “之後,我看著小斌落魄的離開,消失在茫茫夜色。”

    “從那之後,我便再也沒有小斌的消息,起先,我還以為他還在恨我,恨我說話太狠,恨我打了他兩記耳光。”

    “可我不這麽做,怎麽對得起俊博?他為了我的家具廠,整天鞍前馬後,把廠裏的管理搞得井井有條。”

    “可再看看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他在幹什麽?每天花天酒地,就這樣,我敢把家具廠交給他嗎?交給他,那還不完蛋?”

    雙手搓了搓臉,趙長林也是感慨道:“所以,我兒子小斌,就是在那次離家出走之後,就再沒回來。”

    “那段時間,我一直以為,他還在生我悶氣,可這一等就是15年。”

    “我知道,小斌或許已經出現意外,可能已經不在人世,可我又抱有幻想,幻想他隻是一狠心,決定不再跟我有來往。”

    “可不管是哪種情況?我都希望他能夠趕緊回來,回到我身邊,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

    說道最後,趙長林的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說話也變得抽泣起來。

    “趙老板。”張文霞將一張紙巾遞到他跟前。

    趙長林接過紙巾,沾了沾自己的眼淚,也是強忍著悲痛道:“找不到小斌,是我這一輩子最大的遺憾。”

    “您先別急。”也是穩定住趙長林的情緒後,顧晨趕緊又問趙俊博:

    “也就是說,趙小斌當晚把你打傷之後,從此之後就杳無音信?”

    “是的。”趙俊博點頭附和。

    “那他有沒有去找你?”顧晨又將目光看向孫鑫。

    胖子孫鑫趕緊搖頭:“沒有,本來吧,他小斌每次犯事,玩離家出走這一招之前,都會跑來我這裏借錢,他是從不讓自己吃虧的人。”

    “就算離家出走,也得讓自己舒舒服服的。”

    “而且,可以這麽理解吧,他每次離家出走的周期,都跟他手裏的錢什麽時候花完有關。”

    “但是那一次,他當晚打傷俊博之後,就此消失,也沒有來找我借錢,更沒有和我聯係。”

    “趙叔聯係我,還以為我在騙他,因為那時候,距離小斌離家出走,已經都過去10天時間。”

    重重的歎息一聲,孫鑫也是搖頭感慨:“小斌這人什麽都好,就是倔脾氣,真是拿他沒辦法。”

    “而那天晚上,就是小斌拿著一瓶酒離開飯店的那個晚上,也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他。”

    “從此之後,便再沒他的消息。”

    “你們有沒有去附近找過他?”盧薇薇問。

    “有啊,小斌失蹤之後,趙叔後來也報了警,大家一起在望巢鎮各條街道到處尋找。”

    “我記得那時候的望巢鎮,也就主幹道幾個位置有攝像頭,但是,都沒有發現小斌的蹤跡,他就跟憑空消失一樣。”

    “後來,也有人猜測,他或許是醉酒之後,一個人跑到河邊,不小心掉進了河裏。”

    “可就算是這樣,沿岸的居民,總有發現屍體漂浮的跡象吧?”

    “我記得當年那個老肖家的閨女,她跳河自殺之後,就是浮在水麵被人發現的。”

    “害,你說這又是何必呢?”聽到孫鑫這麽一說,盧薇薇也感覺有些不值得。

    就因為慪氣,最後不歡而散,15年都不見蹤跡。

    要說趙小斌還活著,盧薇薇根本不信。

    但顧晨卻是在記錄完整之後,目光看向趙俊博,問道:“那天晚上之後,你都沒有見過趙小斌對吧?”

    “對。”趙俊博默默點頭,也是附和著道:“那天晚上受傷之後,我就被送到鎮裏的衛生所,在那裏縫了十幾針,然後進行消毒包紮。”

    “之後的幾天,我都一直在養傷,偶爾因為廠裏忙碌,過來看看。”

    “大概是休息了多久時間?”顧晨又問。

    “大概……大概一周左右吧?”趙俊博說。

    “那就是說,這一個星期內,你都在家裏養傷?就沒有去過哪裏嗎?”

    “呃,這個……”

    聽顧晨接連詢問,趙俊博似乎也感覺到,顧晨似乎是把疑點放到自己身上,於是趕緊澄清道:

    “平時一般沒事,就待在家裏養傷,但你也知道,我是一個閑不住的人。”

    “平時都在廠裏忙忙碌碌,可突然讓你閑下來,我是有些受不了,而且幹爹接替我的工作,有些辛苦,這讓我心情很是煩躁。”

    “所以,養傷期間,我也會在望巢鎮上到處走走,放鬆心情,也順便會打聽一下我哥趙小斌的消息。”

    “很好。”顧晨將這些記錄在案,又問:“那這幾天,你有去過那座埋葬墳墓的山上嗎?”

    “沒……沒有。”也是見顧晨的問題轉彎轉得太快,趙俊博有些懵圈,但還是老實交代。

    顧晨則趕緊又問:“那你去過望巢鎮賓館沒有?”

    “呃,這個……倒是沒有。”趙俊博再次否認。

    “還有一個問題。”顧晨抬頭看著趙俊博,緩緩說道:“袁嘉良,這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

    “那周正呢?”

    “也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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