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他快撐不下去了

“皇後娘娘，微臣此次過來，是特意來求您回去看看皇上的。他的病情很不樂觀，到現在還沒有好。” 太醫一臉沉重，眉頭緊皺。 白清淩好一會都沒有反應過來。 什麽是很不樂觀？ 什麽是到現在還沒有好？ 看著太醫的神情，她的腦袋嗡地炸了一下。 難道連太醫都沒有辦法嗎？ 他當初那麽胸有成竹，充滿厭惡地趕她走，他說她蠢，說恨她，為什麽現在還過來打擾她？ 她的手抖了一下，之後，她緊緊咬了咬牙，然後鬆開，臉色終於變得平靜而有些冷漠：“太醫，恐怕我真的幫不上忙，如果是韓染墨要您過來的，請您轉告他，我已經學聰明了，他的這些事，真的也好，假的也好，我根本不關心，希望他不要再打擾我。” 太醫聽到這裏，忍痛地閉閉眼睛，眼角突然有些酸澀。 良久，他的聲音哽咽而有些苦澀：“皇後娘娘，並不是皇上讓微臣過來的。微臣是實在看不下去，自己過來找您的。” 白清淩愣了一下，因為太醫的反應讓她有些詫異。 “皇後娘娘，微臣是實在不忍心看皇上這樣下去。微臣不知道那天皇上到底對您說了什麽，但是，等我們上樓去的時候，皇上已經吐出好幾口血。 我等嚇得撲過去，好不容易扶住他，他眼神空洞，隻是聲音微不可聞地問我們，她走了嗎？之後，眼淚就從他的眼睛裏滾落出來。” 白清淩震驚。 太醫頓了一下，繼續苦口婆心地勸道：“皇後娘娘，無論皇上說了什麽，微臣相信，皇上一定是有苦衷的。 他是不想讓您受到傷害的，他給我等下了死命令，哪怕是死，也不準用您一滴血。皇上是真關心您的，如果有選擇，他一定不會傷害您的。 這段時間，皇上一直在生病，那天，他好不容易好轉了一點，突然要出門，微臣怎麽跪著求他都不聽。 後來我等隻好乘著轎子將皇上送到小木屋附近，之後他便下轎獨自一人繞著遠路繞到小木屋的旁邊，想偷偷看看您和謙兒，可是，他沒有看到。 小木屋的門關著，微臣看到他一身落寞地站著，四處望望，之後，他突然彎身，一口血吐在土坡上，然後跌跪下去。 微臣趕緊跑上去，扶起他的時候，看到您和司徒浩在一起。他是以為真正失去您了，才會那麽痛苦，那麽大反應。 我覺得皇上是怕您受到一絲一毫傷害的，要不然，皇後的位置不會始終都屬於您。 皇上以前將所有的時間都放在征戰上，放在和那些朝中奸黨周旋上，後來他沒日沒夜地處理朝政，整個天下在短短時間來繁榮起來，可是，微臣真的沒有見皇上真正開心過。這些隻是他的責任，可是他現在就快撐不住了。” 太醫說到一下子老淚縱橫，白清淩則整個人都僵住，從太醫勸說的第一句話開始，她便僵住。 “一個人那麽長時間將自己過成那個樣子，有一天，他終於找到救贖，可是卻再一次失去，微臣不知道皇上承受了怎麽樣的痛苦，那次之後，皇上昏迷了兩天才醒過來。皇後娘娘，求求您，過去看看他吧？” 太醫說到這裏的時候，白清淩僵直的身體渾身發涼，她抬手撐住桌子，好一會才站起來，之後，失魂落魄地一步步往外挪。 “皇後娘娘，求求您......” 太醫聲音虛弱，絕望地乞求著，但是白清淩整個人都是嗡嗡的，她什麽也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