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美人【快穿】許瑜

閣樓上的小花妖-2(1/3)

    閣樓說是閣樓,其實隻是外婆家老房子裏其中一間的隔層,用木板隔起來,因為常年無人打掃,上來的時候容易一踩一腳灰。

    那些木板吱吱呀呀的響著,舒一木每次走在上麵,都感覺它們像是隨時都會斷裂蹋掉,然後帶著他和模糊的藏在陰暗角落裏的童年回憶,跌落下去,穿過地心、穿過噴發的火紅岩漿、穿過遙遠的雪山與深藍的大海,穿過地球之外的無數繁複星辰,最終落入長著橘子皮一樣皺紋的巫婆的懷抱……

    然後被用魔法藥水奪去生命,屍體漂浮在無邊無際的宇宙中。

    雖然這些……都隻是他腦袋裏的幻想。

    舒一木小心翼翼地踩過這些木板,走到靠小窗邊,坐下。兩條不長的腿盤在一起,腦袋靠著閣樓顏色深深的牆麵,閉著眼睛,睫毛長長,在眼下落下淺淺的陰影來。

    這個九歲的男孩有一張稚氣未脫卻已經依稀能看出日後的驚豔的臉,他獨自坐在這個小閣樓地上的樣子,若是在場有人在的話,大概會連心都會為他軟上一軟。

    他今天又被外婆打手心了。

    原因無他,仍然與之前的原因差不了多少——外婆又被孩子們告了狀,告狀說他踢皮球打碎了鄰居周大叔家窗玻璃。

    這個理由套路得可以,而且玻璃的確不是他打碎的,但是偏偏外婆信了,於是又用細柳條抽他手心。

    那都是多久以前風幹的細柳條了,偏偏還要用來教訓他。

    舒一木其實不怕外婆,也不恨外婆,但他真的不能理解,為什麽別的孩子無論說他什麽不好,外婆都會信。

    而這鎮上別的孩子……他不知道為什麽,大約懂得這種天然的惡意是為著什麽而來。但他……暫且不想去反擊。

    他總覺得心上好像蒙了一層什麽東西,那東西讓他隱隱約約地想要去扯破、衝破,然後去獲得完全不一樣的……不一樣的、不一樣的……什麽呢?

    還有……他生來,似乎就是為了遇見某一個人而來的。

    他做過很多次關於那個人的夢,夢裏總是有一個模糊的身影,也許那個身影引著他向前走或是做了什麽別的,但每每醒來,他總是會忘記夢境中的身影。

    夢境中的那個人,究竟代表著什麽呢?

    他和那個人,是不是曾經有過怎樣的經曆?

    以後會遇見……那個人嗎?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舒一木環住雙膝,深深埋下腦袋。

    他人小,體重輕,在木板上這麽坐著也無大礙,隻要不過分活動,不必擔心板子會因他而受創、人摔下去什麽的。何況這個閣樓看著險是險,卻也沒那麽恐怖,好歹撐了這些年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像這個男孩幻想的那樣危險又奇異。

    舒一木這麽坐著坐著,忽然睫毛微微顫動。嗯……他想起窗外的藍雪花了……

    閣樓小窗邊就養著一株外婆的藍雪花——花如其名,是藍色的,很純粹很純粹的藍,小小的一朵一朵分散開來,而且每朵花都是雪花狀的。它用很少很少的錢就能買好幾株,且很好養,花期也長,初夏到秋末都是它的花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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