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首相

後記 1(1/3)

    後記

    我曾在政府機構服務多年,從事曆史題材寫作也有二十餘載,出版過長篇曆史。那是業餘寫作,且倉促成篇,因官職在身,也不便聲張,但網上的評價頗高,我深感欣慰。為圓兒時之夢,也基於某種情懷,我辭去了職務,專心寫作,可謂背水一戰!這部是首戰,出師順利——選題獲得中國作家協會重點扶持,可謂天時地利人和,我期待這部得到讀者的認可。

    曆史所描述的人物、事件,乃至製度、風俗,距當代已然久遠,為便於閱讀,需要向讀者做些說明。

    首相稱謂。明太祖廢中書省,逐漸發展為內閣輔佐皇帝處理政務,閣臣儼然宰輔。鑒於朱元璋廢丞相,人們誤以為明朝人稱內閣首席大臣為首輔。事實上,時人較多以“相”代稱閣臣。嘉靖四十五年,郭樸、高拱入內閣,內閣首席大臣徐階請二人到閣視事的函件名為《郭東野、高中玄二相公到任請啟》。可見,官場並不回避“相”這個稱呼。既然習慣於以“相”稱閣臣,稱首席閣臣為首相,順理成章。嘉靖朝兵部尚書胡世寧就上疏說:“不知何年起,內閣自加隆重,凡職位在先一人,群臣仰尊,稱為首相。”海瑞所呈《乞治黨邪言官疏》中有“(徐)階為首相”的話;吏部公文《複巡城禦史王元賓緝獲鑽剌犯人孫五等疏》中,也有“見徐閣下位居首相”這樣的句子。這都是呈報給皇帝的正式公文裏的表述,可信度無可置疑。曾主政內閣的高拱,在《病榻遺言》裏說:“科道各相約具本,劾荊人交通馮保,唆使言官誣陷首相。”同樣做過內閣首臣的張居正,在給友人的私函裏,也有“白首相知,猶按劍也”之句。萬曆朝內閣大臣於慎行著述裏寫著:“新鄭(高拱)以首相行太宰事……”吏部尚書張翰在《鬆窗夢語》裏記述:“穆宗賓天,首相(高拱)奉皇太後懿旨免官,禍幾不測。”綜上,我的看法是:籠統地以“首輔”稱明代的首席閣臣約定俗成,並無不可;但具體到嘉靖、隆慶、萬曆時期的內閣首席大學士,當時的官場即以“首相”稱之,他們也以首相自稱,今人以“首相”而不是“首輔”稱之,是還原當時官場的稱謂,更符合曆史事實,也更能揭示他們所處的實際地位。

    真實與虛構。曆史也是,而虛構是的特征。我不認為曆史不能虛構;同時也主張,以真實曆史人物,尤其是以對曆史進程有重大影響的曆史人物為主人公的曆史,應大體真實。《大明首相》這部的人物、情節,絕大部分是真實的,有依據的。哪怕是偶爾出現的一個地名,都要多方考證。不妨說,這是一部紀史(實)。隻不過,史料上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要描述場景,展開對話,需要合理想象,這不能稱之為虛構。但如果曆史學家對內容進行嚴謹考證,或許又認為有虛構。我不得不先向曆史學家表達歉意,其實有些人物的名字、有些事件發生的時間點,我是清楚的,隻是不能原原本本照搬,否則不成其為。比如,本來人物已然很多,每個人物都照曆史真實搬進來,實在令人眼花繚亂!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物,有意張冠李戴,也是為減輕讀者負擔計。況且,既然是,就要有張力,因此對曆史事件,不能記流水賬,要根據的張力需要做出適當安排。

    曆史氛圍。曆史雖然不能完全重現曆史,卻也不能不著力營造曆史氛圍。而營造曆史氛圍,要在還原當年的製度、風俗,使用當年的名詞術語。比如,當年官場中彼此稱謂就很複雜也大有學問。古人有名、字、號,別人不能直呼其名,不同身份的人對同一人的稱呼也不同,這本已相當複雜,還要有官稱、尊稱,著實令人蒙圈。以高拱為例,他字肅卿、號中玄,河南新鄭人。他擔任首相時,有稱他“玄翁”者,又因首相也稱元輔,有稱他“元翁”者,有呼為“新鄭”者,也有門生以“師相”稱之。總之,不會直呼首相或元輔,當然更無“首輔”之稱。那個時代官銜,尚書、侍郎、給事中等等,對今人來說本已生僻,而當時官場又每每以周禮中的官職比附之,如呼兵部尚書為大司馬;或約以尊稱,如呼總督為製台或軍門等等。為保持曆史真實,總體上使用當時的名詞術語,同時兼顧讀者的接受度。比如,內閣裏,高拱和張居正談到應天巡撫海瑞,如果按照當時的習慣,就會說“海剛峰”或“剛峰”,讀者哪裏記得住海瑞號剛峰?中索性就讓他們直呼海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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