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首相

第三百三十八章 張居正拉住高拱的手不肯鬆開(1/3)

    萬曆六年三月下旬的一天,新鄭城一大早就靜了街,城牆上數十座望樓、角樓、敵台上,站滿了手持劍戟的兵勇,緊盯著城內外行人的一舉一動;自鄭州至新鄭的官道上,邏卒旁午,緹騎穿梭,戒備森嚴。巳時過半,張居正所乘大轎,在河南巡撫、藩臬二台、大梁兵巡道、巡按禦史等簇擁下,向新鄭城迤邐而來。

    這台大轎,前麵是起居室,後麵是寢室,兩廊一邊一個書僮焚香揮扇。三十二名轎夫抬著,遠遠望去,儀飾繪彩,光耀白日!前後鼓吹,赫赫煊煊。兵部所遣一千多名騎兵前後警戒;薊鎮總兵戚繼光所差精銳神槍手、神箭手數十人隨護,兼壯行色。這陣仗,不要說布衣百姓,便是督撫藩臬,也從未見過。

    特製大轎進了拱辰門,因轎子過大,既進不了適誌園,也抬不進縣衙,便停在縣衙照壁與首門之間,差重兵把守。張居正一下轎,來不及休息,就在巡撫等簇擁下徒步往適誌園而來。走了幾步,抬頭見兩座牌坊,赫然立於大街之上,他駐足觀看,但見,一座是隆慶六年六月河南巡撫梁夢龍所立,上書“柱國元輔”四字;一座是萬曆四年河南巡撫、巡按禦史所立,上書“廟堂砥柱”四字,都是為高拱而立。張居正一笑:“喔,玄翁在鄉梓,甚有聲望嘛!”

    眾人猜不透張居正的心思,倶不敢出言,默然跟在他身後,往適誌園疾步而行。

    適誌園裏早已打掃幹淨,閑雜人等倶已回避,顯得格外寂靜。高拱自萬曆元年被誣刺駕,備受打擊,身體一蹶不振,幾年來近乎纏綿病榻,早已無有當年的健朗。聞聽張居正就要到了,策杖出了澄心洞,欲到首門迎候,房堯第勸阻道:“江陵相今之探視玄翁,用意不可知,玄翁當臥病,以解其疑。”說著,攙扶高拱回澄心洞臥床靜候。

    “玄翁——中玄兄——”門外傳來了張居正的呼喚聲。

    房堯第出門一看,張居正已屏退左右,隻帶兩名親隨,疾步進來了,忙迎上前去施禮:“元翁,玄翁病篤不能親迎,命學生迎迓。”

    “喔?玄翁病了?快,快帶我去見玄翁!”張居正急切地說。

    進得澄心洞,一眼望見高拱躺在病榻上,張居正快步上前,躬身施禮,旋即拉住高拱的手:“玄翁——”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叔大!”高拱叫了一聲,淚水簌簌而下。

    房堯第搬來一把椅子,扶張居正坐於病榻前,張居正落座,拉住高拱的手不肯鬆開:“相別六載,做夢總是夢見你啊,中玄兄!”說著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鬢發,“玄翁看,居正鬢發倶白,老矣!”

    高拱掙紮著要坐起,房堯第忙上前將他托住,張居正動手把枕頭豎在他身後,高拱倚上去,手顫抖著,淚水還在簌簌流淌。張居正拿起床頭擺著的手巾,為他擦拭:“玄翁一向健朗,何以虛弱如此?”

    房堯第道:“稟元翁,自被誣主使刺駕,玄翁憂懼愁苦,遂成痼疾。”

    張居正略顯尷尬,正要說什麽,高拱突然捶被哭道:“叔大,往者幾死馮保手,雖賴叔大相救而存,而馮保意尚未已,奈何?”

    張居正忙拉住高拱的手:“玄翁,有居正在,勿憂!”

    房堯第為張居正斟上茶,高拱擺擺手,示意他退出,張居正見狀,也吩咐親隨退出,屋內隻剩高拱、張居正兩個人了。高拱低聲問:“叔大,我歸鄉六載,尚不知到底因何罪被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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