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們離婚吧

傅以從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這樣慌亂的一刻。 楚無憂還在昏睡，他坐在她身邊，一邊看著她，一邊用手機查找關於淋巴癌資料。 ……經合理治療可有5～10年甚至更長存活期，部分高度惡性淋巴瘤對放化療敏感，經合理治療，生存期也能夠得到明顯延長。 他翻看著，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成功治愈的可能性太低了，大部分都隻能延長生命……最多也就十年。 十年後，楚無憂才多大呢？ 傅以從偏過頭，看著沉睡中的楚無憂，心亂如麻。 他曾經很厭惡這個女孩，現在，也談不上喜歡……不，大概，有些好感的吧。 畢竟有個女孩這樣不顧一切的愛著他。 他伸出手指摸了摸她的臉頰，觸感很溫熱，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快要死了的人。 傅以從難得有些後悔自己的舉動。 如果早知道這個女人會死，自己是不是應該要對她好一點？ 他胡思亂想著，楚無憂卻睜開了眼睛，她茫然的看著麵前的男人，“我在……做夢嗎？” 不然怎麽會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他呢？ 傅以從皺眉，“你沒有做夢。” 他收回自己的手，神色莫測的看著她，直將楚無憂盯得心跳如雷。 楚無憂垂下眼眸，想了想，解釋道，“我沒想自殺，我隻是睡著了。” 她最後的記憶是自己在浴池裏睡著了，還以為嚇著傅以從，讓他以為自己自殺呢。 她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以從哥，你很厭惡我嗎？” 傅以從不知道要怎麽回答，僵著臉不說話，他對她的感覺複雜的很。 他曾經討厭她的存在，會讓他覺得自己很沒用，他曾經覺得她很讓人厭煩，做事總是帶著某種目的。 可是現在，傅以從隱隱發覺，不是這樣的。 那種感覺太複雜了，他不知道要從何說起，於是閉口不言。 楚無憂卻將他的沉默當成了默認，臉色愈加的蒼白。 “我……是真的喜歡你的。”她咬著唇，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就像是她的喜歡，卑微到了塵埃裏。 傅以從聽得莫名的覺得心口有些酸……又有些甜。 他剛想說些什麽，卻看到楚無憂仰著臉，眼睛裏帶著淚，看著他，一字一字的說道，“所以，如果我的存在讓你覺得不快樂，以從哥，我們離婚吧。” 楚無憂從來沒想過離婚兩個字會從自己的嘴裏說出來，可是真的說出來了，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受。 大概是她難受的時候太多了，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疼痛。 傅以從看著麵前的女人，她臉上的淚珠由外明顯，眼睛亮晶晶的，裏麵充斥的悲傷和絕望，帶著一股破釜沉舟的味道。 他狼狽的偏過腦袋，不讓自己去看她。 “楚無憂，你當婚姻是什麽？想結婚就結婚，想離婚就離婚，你又把我傅以從當做什麽？” 他咬牙反問，然後狠狠地瞪向那個看起來很柔弱，實際上很堅強的女人，“我不同意。” 他傅以從不是什麽好人，但是也絕不會在這個時候拋下自己的妻子。 他將她的被子蓋好，然後冷靜地說道，“明天我陪你去醫院做檢查，離婚的事情，你不用在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