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尖叫聲過後，她便直直地躺在地上，手掌死死捂住肚子，可嘴上還是不依不饒：“林慕白你就是個賤人，你胡說八道些什麽，這孩子是沈清的。我看你就是生不出孩子來，所以才在背後挑撥是非！” 她這話一出，周邊看熱鬧的那些人討論的是越發激烈了，而我，也是瞬間被她給戳中了痛處。 “柳絲眠，你把嘴巴給我放幹淨點，就你那點兒破事，我還不稀得說，可你也別得寸進尺了！”我目光一淩，直接反擊了回去，可柳絲眠的慘叫聲卻是越來越淒厲。 我頓時有些猶豫了，可看她剛剛那些囂張的樣子，應該沒什麽事兒吧？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裝什麽？”我斜蔑著她，語氣卻是輕了不少。 可是很快，鮮血就順著她的大腿根流了出來，直接把她的裙子都給染紅了。我整個人都被嚇了一跳，呆愣了半晌，才想起打120.救護車很快就趕了過來，我也跟著一塊兒到了醫院。 我一個人在手術室外頭來回轉著圈，恐懼和害怕在我的心頭縈繞著。 不管這孩子是誰的，他也是條小生命，要真的是因為我沒了，那我，可真就是個罪人。 我抬頭看了眼手術室外頭的紅燈，隻覺得那顏色，越發像柳絲眠身上流出來的鮮血，身子一軟，我就直接跌坐在了地上，莫如深趕來的時候，我正渾身打著哆嗦，見著他，就直接往他的懷裏鑽。 “沒事的，沒事的。”他輕輕拍打著我的肩膀，語氣輕柔地像是能擠出蜜來。 我原本躁動不安的情緒，也在這會兒安定了不少，重重點點頭，跟著他一起等待手術結束。 原以為沈清會是來的最快的那個人，可是誰知道，一直到柳絲眠從手術室轉移到病房，沈清才姍姍來遲。 “怎麽樣？”他匆匆瞥了眼還昏迷著的柳絲眠，轉身問我。 我喉嚨滾動著，心裏頭更是有些發酸，半天才憋出一句：“孩子……沒了，對不起。” “沒什麽，或許這就是命。”沈清毫不猶豫地回應了這麽一句，可我怎麽覺得，看他的樣子，好像隱隱多了幾分輕鬆。 這是不是說明，柳絲眠肚子裏的孩子，確實不是他的？ 瞬間，我看向他的目光就有些變了味。沈清許是看出了我的異樣，自嘲地笑了笑，說了一句：“孩子是方槐的。葬禮那天，她去了方槐的別墅，住了一周，懷孕的時間，就在那一周。” “那你為什麽還……”我脫口而出，說到後半句，才發覺有些不妥。 他倒是一點兒也不在意，搖搖頭，有些無可奈何：“那又怎麽樣，我現在的一切，都是靠她給我的，或許，也是因為我沒用。” 他這話說的，著實是叫人覺得心酸。我回頭看了莫如深一眼，他衝我搖搖頭，我心領神會，索性也閉上了嘴巴，跟著他一起，在病房等著柳絲眠醒過來。 沈清坐在旁邊，始終一言不發，手掌卻拽緊了自己的公文包，好似裏麵藏著什麽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