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長的智利

第75章:知識界動態(1/2)

    不斷揭露出的皮諾切特政權暗殺、虐囚罪行使智利分裂成了敵對陣營。在西班牙要從英國引渡皮諾切特的問題上也出現了尖銳的意見分歧。那些要求審訊——即使由外國執行——的人普遍支持西班牙的行動。而那些狂熱地支持皮諾切特的保守派則在英國和西班牙駐聖地亞哥使館門前進行抗議,要求撤銷對他的起訴。右派和左派均利用這一問題爭取各自的支持者,而夾在這兩大敵對派別之間的基督教民主黨則希望息事寧人、避開這一問題。

    另一令人不安的選舉趨勢是:智利人在起初的選舉熱消退後,都不那麽想參加投票了。與1993年的選舉相比,1996年選舉的參加投票人數減少了將近100萬,1997年的人數又少了60萬。然而1999年的總統選舉卻引起了公眾的關注,參加投票的人數比1997年增加了130萬。可2001年的議會選舉又出現了投票人數下降的趨勢,比1999年少了85萬。人們根據這一情勢有了一個重大發現,即參加總統選舉的選民最多,其次是市政選舉,最後是議會選舉。

    隨著擁有電視機和收音機人數的增加,媒體跟公眾的距離比以前近多了。媒體很可能是投票人數下降的部分問題所在,這是因為各政黨花大錢做廣告、不再下工夫從事政治社交活動了。後皮諾切特政治製度也使選民們得到的直接好處減少了。

    1973 年前高度影響著政治活動開展的庇護製仍在為受過教育的中產階級分子提供就業機會,但工人階級群眾則很少得到這樣的機會。私有化滅掉了政治家們可以用來酬謝工人的公有企業。而政府這會兒強調的是經濟管理,所關注的是有關就業崗位增加的統計資料和數字,但這些數字激發不起一些選民的積極性。

    智利的消費文化越來越像歐洲和美國的消費文化,選民們的冷漠態度也就與那些地方的狀況別無二致了。政治家的棱角已不再分明;他們成了製度的守成人。在像2001年那樣的經濟嚴重衰退時期,政黨開始考慮變革事宜,但參加投票的選民人數並未回升。公民已不再是選民,已變成了消費者,這一令人不安的狀況似乎也出現在了智利。

    20世紀80年代就國家問題進行公開辯論之風再起,然而直到90年代政府才真正恢複新聞自由和大學裏的百家爭鳴。各政治派別和知識分子團體都競相利用這一重新獲得的自由,通過對國家的過去進行飽含激情的描述以爭取對其事業的支持。

    左派的觀點越來越受大學生們的歡迎,他們推選左派的頭頭領導大學生聯合會。大學生們所關心的是諸如獎學金的提供和獲取這樣的一些問題。2002年4月獎學金問題曾引起過一次抗議活動,並同警察發生了衝突。學生運動的目標跟20世紀60年代大大不同了,不再是要摧毀舊製度,而是要求進行些許改良。

    知識界對軍隊的批判集中在揭露軍政權那不為人知的過去和階級不平等上。人民團結陣線執政時期駐古巴的大使豪爾赫·愛德華茲在其小說《木頭人》中揭露了權貴集團在推翻阿連德時所起的作用。軍事政變期間過世的諾貝爾獎得主、詩人巴勃羅·聶魯達臨終前對軍事執政委員會進行了指摘。為他送葬的隊伍演變成了反對軍事政變的示威遊行。安東尼奧·斯卡爾梅塔在《堅忍不拔》一書中所描繪的聶魯達不再是具有反叛精神的詩人,而成了一個極為多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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