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生辰(1/2)

    “不管是誰陷害誰吧，反正我覺得她們那個爹是夠糊塗的，一點家裏的事情都處置不好。”

    劉芳還有一句“都是他一碗水不端平”沒出來。

    一碗水不端平的爹可多著呢，溱王不也是如此？嗯，其實皇上也不是個一碗水端平的爹，他隻喜歡劉琰不喜歡劉雨，這個是人盡皆知。

    真的這底下不偏心的人有幾個？

    “但願這袁姑娘是個……”劉芳自己搖搖頭：“反正好不好的已經定下來是她了。”

    劉琰也知道劉芳的意思。

    但願她是個省事的吧。

    前頭三個嫂子，人品性情各異，但共同點都是不省心。雖然劉芳知道袁家鬧出來的這些事情，多半的錯處都在袁若錦身上，但是袁家人這麽能折騰，劉芳對袁若秋的印象也實在好不起來，總覺得袁若秋也不是個省事的，但既然四皇子自己都看中她，那劉芳也不好什麽，隻能希望她以後安分踏實些，別折騰的四皇子不得安生。

    宮人新呈了一點道心上來，眼下氣漸涼，膳房上的點心也都是熱的、喧軟的，可不敢給公主們冷菜冷點吃。甜羹裏一粒粒銀杏燜得綿軟糯香，劉琰以前不愛吃銀杏，總覺得味兒有點怪，但是後來也不知是口味變了，還是膳房做得格外精致，銀杏吃著也挺香的。

    樂署的人熱熱鬧鬧的又唱又跳，劉雨讓人給了筆賞，打發他們出去了。桂圓還：“樂署這幾年也很會偷懶了，也沒有什麽新曲新舞樂，整就是老幾樣翻來覆去的演，早就看煩了。”

    李尚宮笑著：“那是皇上不好這個，樂署那邊現在攏共就一二百人吧？還要算上樂師、教習、管事，剩下的人全都算上能有幾個？前朝皇帝喜歡大樂舞，哪一場不得幾十上百人？那會兒樂署占了南宮靠宮門處的一片宮院，足足有近千人呢，每的吹拉彈唱練功吊嗓子，熱鬧歸熱鬧，可是也太不正經了。”

    桂圓心那確實不象個樣子了，也怪不得前朝要亡。

    李尚宮還：“你年紀，沒趕上，我那會兒才進宮沒幾年，跟著大宮女做事。前朝最後那幾年，宮裏也亂得不成樣子了，我們晚上睡覺都提心吊膽，就連白都不大敢出院門，生怕惹禍上身。現在好些年輕的孩子總抱怨宮規嚴，過得苦，讓她們到那時候看看，就知道現在日子過得多舒坦了。”

    桂圓以前不敢問，現在李尚宮自己提起來了，她聲問：“那幾年京裏也都是亂兵，李姑姑你們那會兒是怎麽躲過來的？”

    李尚宮抬起頭來，表情有那麽一會兒盡是茫然：“我自己都不去想，那些事情都跟惡夢一樣。那會兒皇帝跑了，能跟著一起跑的人不多，倒有九成人都扔在了宮裏。那些娘娘們平時多神氣，那會兒一個個哭著喊著不成樣子，好多人趁亂就逃出宮去，還有一多半沒逃出去，心裏還抱著指望，覺得那些人不會打進宮裏……”

    那時候的情形李尚宮一輩子也忘不了。這宮苑象是變成了修羅場，認識不認識的人屍橫滿地，血淌的到處都是，閉上眼也躲不開那衝鼻的腥騷焦臭味兒。端肅的宮門洞開著，簾櫳帳幔撕扯得七零八落，還有她過去曾見過的，那些高高在上的娘娘，赤身露體猙獰慘死的情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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