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墨鏡男

是的，我確信沒有看錯！ 這人身穿清朝那種官員的長袍馬褂，頭戴朝冠，就像林正英僵屍片裏的僵屍一樣，臉色蒼白如紙，如一根柱子般站在外麵。 車子開的速度並不快，我看到他的瞬間，他也看到了我。 他的目光空洞，陰冷，猶如眼鏡蛇的瞳孔，看得我頭皮發麻，不寒而栗。 等車子開過去之後，我看到那個怪人還在看著我，心髒頓時不受控製的快速跳動——難道，這輛車真的有鬼？ 回到出租屋後，我第一時間就是去洗澡，直到洗的身上皮都快掉下來了，這才作罷，換了件幹淨的衣服，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來，我更是頭痛欲裂，精神恍惚，參加軍訓的時候被教官不知罵了多少次。 “廢物！真是廢物！連正步都不會走！” “你父母養你這麽大就是吃屎的嗎？廢物！” “媽的，就你一個人走正步同手同腳，你是不是天生殘疾？” 惡毒的語言，從教官嘴裏毫不留情地罵了出來。 他罰我跑步，不跑十圈不準歸隊。 我不敢違抗他，隻能咬著牙，在烈日下忍著煎熬跑步。 跑到第三圈的時候，我終於因為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醒來後，我被人送到了醫務室，那醫生對我說：小夥子，你這身體太虛了，一定要多注意休息啊。 我低著頭，說了聲謝謝。 晚上去酒吧兼職的時候，接到了母親的電話，她問我缺不缺錢，缺錢就跟她講，家裏再窮，也不能委屈了兒子。 我問母親，父親的病怎麽樣了？ 母親說還好，隻要你努力學習，就是對你爹最好的回報……說到最後，母親的聲音已近哽咽。 掛了電話後，淚水已模糊了眼眶。 我暗暗發誓，一定要努力工作，至少……我不能再讓家裏增加負擔。 這一天因為精神狀況很差，做事老是出錯，不是摔碎了杯子，就是東西拿少了，一晚上沒少被客人投訴。 還好有小琳一直幫我解圍，和那些客人道歉，給他們敬酒，這才少了很多麻煩。 我突然為昨天的事後悔不已，也許那時候真的是太絕望了，我把所有的人都想象成了壞人，包括這個很好的女孩。 我跟小琳道了歉，她卻笑著說沒事，大家都是同事嘛。 下班的時候，領班把我拉到旁邊，皺著眉問我，是不是觸犯那五條禁忌了？ 我把小女孩的事告訴了他。領班聽後非常生氣，說你幹嘛要多管閑事？都跟你講了，到了火葬場不要說話，你怎麽就是不聽？ 我很委屈，說那種情況，換做任何人都不會袖手旁觀。 領班歎了口氣，說你是個好孩子，但一定記住，千萬別再觸犯禁忌了……尤其是，到了火葬場的時候。 我點了點頭。 …… …… 上了13路公交，那老頭果然還在，不過他沒再和我搭話了，而且我坐在他後麵的時候，他還特意換了一個座位，好像把我當成了瘟神在躲。 到了火葬場的時候，上來了一個四十來歲，穿著灰色工作服的墨鏡男。 緊隨其後的，是那個紅衣小女孩。 看到那個小女孩的瞬間，我頓時神經一緊，手掌心流淌出了汗。 她還是抱著那個皮球，笑吟吟地看著我，然後徑直走到了我的旁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