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袋由混沌變得清明。
病床前圍著的人也變得愈發清晰。
「湘兒，你沒事了吧？」傅夫人稍稍俯身，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奇怪了，好端端的，怎麽就暈過去了呢？」
傅老爺子也站在邊上，他輕咳了一聲，語氣有些尷尬，「就是，又沒淋雨，又沒發燒，怎麽就暈過去了？」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傅夫人便皺起了眉頭。
她睨了傅老爺子一眼，沒好氣道，「怎麽暈過去了？還不是被你們給欺負的？如果湘兒出什麽事了，我跟你沒完！」
葉菱也站在一邊，她輕輕拍了拍傅夫人的手，淡聲道，「媽，沒事的，醫生不都說了嗎？」
「你倒是希望湘兒有事，隻怕沒法如你的意了。」樂意冷聲道。
「喂，你怎麽說話的？我……」
「行了，別吵了。葉菱，你能不能少說兩句，讓我安靜安靜？」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無力道。
「對，對，別說這些了。」傅老爺子在邊上附和著我。
傅夫人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滿著憐惜，她對葉菱和傅老爺子說道，「沒什麽事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我對傅夫人笑了笑，「媽，你也先回去吧。」我看了看窗外，天色仍是漆黑一片，「時候不早了，你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再來看我。」
樂意點點頭，「沒錯，這裏有我就行了。」
傅夫人有些猶豫，她張了張嘴，又看了看樂意的肚子，「那可不行，你一個孕婦，怎麽照顧人呢？」
樂意笑道，「我是個夜貓子，吃得消的。況且湘兒這邊也沒什麽需要幫忙的，這病床又大，我們還可以一起睡一覺。」
樂意的語氣很輕鬆，我聽著她這麽說，嘴角也不自覺微微上揚。
「對，你回去吧，放心。」我笑道。
傅夫人終於點了點頭，她千叮嚀萬囑咐，終於是放下心來，往門外而去。
這場鬧劇告一段落，我的心卻沒辦法輕鬆下來，樂意問我剛才發生了些什麽事情。我一五一十跟她說了，她聽完了這前因後果之後，火冒三丈。
「太過分了，他們以為自己是什麽啊？老頭子覺得自己是皇帝嗎？還可以直接廢了妃不成？」她義憤填膺。
我笑道，「樂意，你弄錯輩分了。」
「喂，我這是在幫你說話呢，你還在笑話我。」
樂意沖著我吐了吐舌頭，又做了個鬼臉，對我表示自己的不滿。
我與樂意又聊了一會兒，便讓她先回去了。她到底是一個孕婦，我總不至於這麽矯情，非要讓她留在這裏等著我不可。
樂意不願意，她皺著眉頭，堅持道，「現在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麽毛病，要是大半夜的又暈倒了怎麽辦？多個人在邊上，你好歹也有個照應。」
我翻了個白眼，「這裏那麽多的醫生和護士，你還真當人家是吃白飯的不成？快回去吧，我一個人沒問題。」樂意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我嘖了一聲，「快回去吧，我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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