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號裁縫鋪

1、恩怨因果報,九死難逃脫(1/2)

    霧鎮之所以叫霧鎮,是因為無冬曆夏每天從淩晨雞叫之前的半個小時開始,都會有一股濃重的大霧,從霧鎮北麵的那座高聳入雲的“七寶山”腳下那深不見底的“神仙湖”麵升起,翻滾著越過霧鎮北麵那個年頭久遠破舊低矮的城牆奔湧進來,像是每年臘月裏霧鎮的家家戶戶燒開水殺年豬時候大鍋裏升騰的蒸汽。大霧夾雜著早上那些早起的婦女們燒火做飯的炊煙的味道,由北向南將整個霧鎮吞噬,於是每天早上的霧鎮,都格外的神秘。

    大霧上午十點多才會慢慢的散去,於是每天的清晨,人們都喜歡躺在被窩裏睡睡懶覺。可這一天卻不同,大清早的,霧鎮中心的祠堂門前就聚攏了一大群人,人群中間那根埋在地上已經幾十年了的粗壯的木樁下麵,蜷縮著一個人。

    那是一個女人,梳著一條辮子,繞過肩膀垂在胸前,臉上塗抹著煞白的一層脂粉,嘴巴通紅。這是仲夏的七月,可她的身上卻穿著一件紅色的棉襖。樣子十分的詭異。

    她靠在木樁上,一動不動,身邊的地上放著一把染血的斧頭,她右腿上的褲子撕開露出大腿,腿上有一道傷口,皮肉外翻,涓涓的流著血水,在她的身體下麵汪成了暗紅色的一灘!這血的暗紅與霧鎮淩晨的大霧的慘白相互映襯,格外的紮眼。

    保安隊的副隊長陳桂壯著膽子往前湊了兩步,這才認出她來,

    “哎呀媽呀,這不是錢寡婦麽……”

    “啊?錢寡婦?”

    人們跟著驚呼了一聲,果然,地上躺著的,正是住在鎮子西麵胡同裏的接生婆錢寡婦。

    看地上汪著的這一大灘幾乎凝固了的血水,人們和陳桂一樣,都以為地上的錢寡婦已經死了,可突然,錢寡婦睜開了眼睛,慢慢的抬起頭,猛的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完全沒防備的陳桂的左手腕。錢寡婦的手冰涼冰涼的,一股刺骨的寒冷順著陳桂的手腕,一瞬間就竄遍了他的全身,陳桂的五髒六腑似乎一下子被凍僵,整個人站在原地張著嘴巴,卻喊不出聲來。

    陳桂連忙抖手想掙脫,可錢寡婦這隻手卻仿佛是入了死扣的鐵鉗,掐得他的骨頭咯咯的作響,錢寡婦也正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驚慌失措的陳桂。她牙關緊咬,臉上的肌肉扭曲,渾身上下劇烈的抖動。

    圍觀的所有人都驚呆了,突然錢寡婦放開了陳桂的手,伸長了脖子向人群中看了一眼,似乎看見了什麽令她恐懼的東西,立刻又蜷縮了起來,繼續渾身顫抖著,嘴裏不停的叨念,

    “陳……陳豔春……豔春……饒命啊豔春……繞了我,我……我不想害你的……不想……饒命啊……”

    人們聽的清清楚楚,“陳豔春”這三個字仿佛是一顆炸彈,圍觀的人群立刻騷亂了起來。那些年紀大的經曆過二十多年前陳豔春的死的人們都嚇的麵無血色;而即便是那些年輕的後生們,也都知道城北那個荒廢了二十多年早已破爛不堪的十號裁縫鋪每天晚上都會傳出來淒慘的哭聲,老人們說,那是陳豔春的鬼魂。

    “不好了,這是陳豔春來索命了……”

    有人顫抖著聲音小聲的嘀咕著,一股突如其來的恐懼,迅速籠罩在人群的上空。就在人們還在慌亂的沒緩過神來的時候,錢寡婦突然一把抓起地上的那柄斧頭,高高的舉過頭頂,嘶啞著聲音大聲的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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