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貴妃迅速把剛剛拆下的首飾丟在地上，剩下的時間來不及遮麵。 曲水隻感覺手被人牽起，用最快的速度往人群中跑，不是正常人該有的速度，明顯受過訓練。 手心傳來的溫度讓曲水暖到了心裏，就像是回到他們相依為命的時候。 兩人躲在樹後，大口喘著氣。 “你他媽給我離她遠點！” 熟悉的聲音傳來，曲水驚的鬆開貴妃的手，對上顧行的視線。他站在樹旁，手摸上腰間別著的長劍，眼神陰冷。 顧行抓著她拖到身後，摸上腰間的長鞭，嘶吼：“要是再讓我抓到你跟她在一起，老子廢了你！” 顧行從來都說一不二，他隻要開了口，就必定動手。 曲水看到他抓著長鞭的手動了，下意識的按住了他拔鞭子的手。 “曲水，你他媽膽子大了啊！”顧行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粗暴的拉著曲水往外走。 妹妹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 為了隱藏妹妹的真實身份，曲水不惜擋在最前麵，看著顧行怒氣衝衝的側臉，壯著膽子開口：“我以後都不見她了，求求你，你別傷害她。” 顧行停頓，回頭意味不明的看了曲水一眼：“你這個傻子。” 接著走的更快。 他步伐很大，曲水踉踉蹌蹌的跟著，回頭衝妹妹笑笑，讓自己看起來不這麽落魄，揮手讓妹妹快點離開。 她不知道顧行會不會處罰自己，隻是單純的不想妹妹擔心。 當天晚上。 私闖顧行馬車的宮婢被抓了。 顧行命人把宮婢綁起來，士兵騎著馬，拖著宮婢圍著儀仗隊轉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咽氣。 曲水不是第一次正麵顧行的陰冷，卻從沒有這樣感同身受。 她嚇得躲在馬車裏不敢冒頭，宮婢痛苦的呻吟一遍遍在她耳邊回蕩，就在這時，妹妹突然出現。 妹妹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告訴她，宮婢的今天就是他們的明天。 “為什麽？” “顧行已經知道我們的關係，你覺得他會放過你嗎？” 曲水蜷縮在角落，雙手抱腿，無言反駁。 妹妹坐在曲水身邊，把一個紙包塞進懷裏，告訴她，還有三日儀仗隊就要進京。 “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曲水猛然抬頭，愧疚感從心底冒出來。 仿佛貴妃若是完不成任務，就是她的錯。 顧行向來謹慎，每次用餐都有專人試食，甚至連平常喝的水，都有心腹專門管理，根本沒機會下藥。 為了幫貴妃完成任務，曲水第一次主動下廚煲了湯，藥就下在湯裏。 顧行防備所有人，但向來不防備她。 “這麽賢惠，知道我對你的好了？”顧行若有所思的低頭，右手捏著勺子，一下一下的在湯碗裏轉著圈，眉眼帶笑。 曲水不懂他的意思，表現的異常聽話：“奴一直都知道將軍的好。” 顧行的唇角更深，讓人看不清楚真假：“是嗎？” 他沒有猶豫，一口把湯灌下：“我這次打了勝仗，等到了京城，我就求皇上賞賜你新的身份，到時候，我娶你當將軍夫人，好不好？”